但已经没了力气,想说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新床单在哪?”陆承夷挑起话头。
“上面。”林自秋往衣柜上方一指。
陆承夷一面铺着床,一面问道:“你真打算住这?隔音那么差。”
林自秋哑着嗓子:“等我找到新房子就搬。”
“你……”陆承夷犹豫着。
林自秋没听清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陆承夷摇了摇头,“我说你下次搬家记得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半晌,林自秋问:“你今晚住哪?”
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,宿舍门禁早过了。
陆承夷想也不想:“外面随便找家钟点房吧,明天早点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林自秋闷闷地应了一声,张了张嘴,卡住了。
他想说什么?
“走了啊。”陆承夷帮他收拾完了东西,打开房门。
林自秋思绪被打断,看着他点点头。
“对了,”陆承夷迈出门外一步,又撤回,“手机给我。”
林自秋不明所以,但还是把手机解锁了递给他。
只见陆承夷在上面敲几下,又还给他:“好了,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林自秋送走人,低头,发现人不但存了电话号码,还给自己的备注前打了个a,顺便置顶了。
这边的陆承夷正准备走出小区,在原地站了一会,转头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。
他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,点起烟,脑子里闪过林自秋泛红的双眼,烦躁地吸了一口。
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,烟瘾还是他初中时候不懂事染上的,后来硬生生给戒了,只是偶尔会抽一根。
一点猩红明灭,缥缈的白色烟雾缭绕,让立体的五官失了真。脚边落了薄薄一层烟灰,又被夜风卷起,看不出人究竟抽了多少。
陆承夷咬着烟头,掏出了手机。
这时,林自秋的手机微微一震,亮了起来。
难得失眠的他翻身去拿手机。
a陆承夷:对不起。
两个星期后的周末,林自秋登上大巴车,环视一周,人比想象的多,大约有二十几号人。
这是温洺之前提的社团团建,去轰趴馆,离学校有点远,社长特地叫了一辆大巴车。
车内座位两两连起,成两排分在对侧。他站在过道,犹豫着不知道坐哪。
温洺正打在电话,笑得很开心,旁边坐着个戴眼镜的男生,他不认识。陆承夷一个人坐在他们隔壁,后面还有空着的座位。
林自秋瞥了陆承夷一眼,男人看着窗外,好像没注意到他。
他不好意思停在原地太久,往后面走去。
路过温洺的时候,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主动跟他打招呼:“你好,林学霸。”
对上林自秋疑惑的眼神,他笑着说:“我叫陈向书,是温洺和陆承夷的舍友。”
“你好。”林自秋礼貌地点头。
陈向书见他举起背包,要往后一排的架子上塞,推了推眼镜问:“你不坐陆哥旁边吗?”
“不了,我……”林自秋的手突然被拽住,低头一看,是陆承夷。
“坐这。”陆承夷快一米九大个,腿长手长的,缩在这个座椅上显得有些憋屈。
“……哦。”
他和陈向书只隔了个过道。陈向书是个自来熟,见他坐下就开始说个不停。
“我不是这个社团的,就是来凑个热闹,你们社长也不介意,”他开了个玩笑,“应该算‘家属’吧,哈哈。”
林自秋扯起嘴角配合。他对这种热情的人一向招架不住。
“加个联系方式吧,林学霸,”陈向书晃了晃手机,哭丧着脸,“我们宿舍只剩我没有你的了。”
林自秋掏出手机,当着他面打开软件,“叫我自秋就好了。”
一晃而过的消息界面,他连忙调出二维码。
陈向书扫了码,语调有些怪异地说:“……你跟陆哥挺熟的啊。”
林自秋表情僵硬。果然还是看到了他的置顶。
见人板着脸没回话,陈向书干笑两声,这时陆承夷说话了:“难不成跟你熟?”
“哪敢跟陆哥比啊!”陈向书浮夸地叫了起来,刚才的话题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中轻轻翻过。
林自秋垂下眼,他确实不怎么会社交,刚刚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而且他也没想过陆承夷会帮他解围。
他和陆承夷自从上次后气氛一直很不对劲,虽然中间有因为发情期做过一次。
做的时候还好,陆承夷顾着他情绪,没有为难人。但是事后,两人总是莫名尴尬,搞得林自秋总想夺门而逃。
况且陆承夷那条信息他一直没回。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没关系?难道他自己就没有错吗?
回对不起,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膀胱还被日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