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吓住了。
“没错,我本体确实为妖,”宁杳定定看着他,“就宁二小姐这件事上我不需要说谎,也没那个必要。”
“万长老,你也不必咬着不放了,大大方方告诉你吧,我若真要动手,别说你区区一个万音门,就是他九重天也得要掂量三分。”
她抬了抬下巴,表情还是平平静静,那张脸也还是进门时的明艳。
可说出话却偏偏能震慑得人心胆俱颤。
大殿中,除了宁杳和扶琂,其他人皆在地上,呼吸声都微不可闻。
宁杳见此,扭过头与扶琂笑道:“乖乖,帮忙给他们加个治疗吧。”
扶琂轻咳一声,握着短笛的手一动,清气四散,徐徐入体,不少人舒服得发出满足的叹声。
寒刀阁师兄以及寒刀阁的其他弟子以及宁楹他们得到了特别照顾,连在吴国王都落下的旧伤也慢慢恢复渐渐好全,还有失去的修为亦在慢慢恢复,斑白的发丝也重新有了黑亮的光彩。
这对扶琂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
“小心眼儿”的上神直接忽略了呛声的万长老和西有翠几人,撂下手不管。
诸人从地上起身来,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口,当下便止不住满腹的雀跃与喜色。
西有翠和万长老脸上青白,在一群人中特别扎眼。
宁杳在扶琂身边,忍不住抱住他,脸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气,代表着六界生机的神君,身上总是有淡淡的清香。
香的很,味道特别好,当年就是这个勾得她神魂颠倒,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,一口一口的全咬下去。
扶琂以往在杳杳那里学了不少不要脸的招数,就连在盛国王都她故意装晕的时候,他倒打一耙那一段也都是往日跟她学来的。这些年他其实脸皮也渐渐厚了,但比起杳杳来道行好像还浅了三分。
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,是有些不得体的。
他面上温和淡淡的,耳根又热了起来,却也尽数由着她。
待寒刀阁师兄上前来拱手道谢,宁杳才不舍的撒了手站直身,很自然替扶琂应下了。
大殿中再没人说什么妖魔之事,有的是不敢如万长老等,有的是感激如寒刀阁诸人。
“如此好像也差不多,”宁杳说道:“我们也就该走了。”其他的就与他们无关了,至于有关于原主的死,怎么处置西有翠也该是由宁宗主夫妇和宁楹他们做父母做姐姐动手。
扶琂听她的,颔首道:“好。”
两人双双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一大殿的人面面相觑。
回过神的宁楹看向西有翠,目光又冷又狠。
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急匆匆而来,突然现身。
好多年轻的弟子从未见过他,自然不认得这人,也不知他是谁,宁宗主夫妇和天衍宗在诸位长老却是惊然大骇,捋了捋衣袍急急忙忙上前去大礼拜见,“太师祖,太师祖怎么会突然出关了?”
这个称呼一出,殿中小辈才恍然,原来是天衍宗深居简出的渡劫期老祖。
那老人没心思理会他们,左右环顾,“有上神驾凌,老朽如何还能在里头坐得住?哎,分明感觉到了,怎么不见人呢?”
听者有意,满堂哗然,所以刚才离开的是九重天上的神君。
离开天衍宗的宁杳和扶琂二人坐在一片白绵绵的云朵上,任它随着风轻飘飘的往前走,宁杳在扶琂脖子上咬了一口,脑子里满满都是:好香啊,想吃。
扶琂抱着人,无奈地长长吐出一口气,还是改不了喜欢咬他的坏习惯。
说到这个,指不定就是在河都的时候狠狠咬了他一口气才想起来的。
白云悠悠, 路过的仙山灵鸟清唳声声,翅羽掠散了点点云丝。
宁杳俯视着下方的青山绿野,不由微微的笑了笑。感觉时间过得真快, 眨眼间就是千百年了。
扶琂问道:“接下来要去哪儿?”
是去九重天,还是妖界,还是魔界, 亦或者走哪儿算哪儿都好。
宁杳吃着果子,提议:“先去凡人界找个地方吃东西好了。”
仙露灵草到底没有人间烟火灶里出来的食物有滋有味儿,在天衍宗呆了许久, 吃的都是些清淡物, 不免想念起往日的各种花样。
这二人商谈好,遂又往凡人界去。
天衍宗里渡劫老祖无缘面见上神失望之下继续闭关, 伏魔大典就此结束, 万音门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, 寒刀阁也没有耽误,其他各家小门派的弟子们也都跟着自己的师长离开,回往宗门。
外人走了, 自家便该关起门来处理事情。
宁宗主站在大殿正上方的椅座前,眼眶发红, 虎目圆睁,怒极恨极之下指着西有翠的手都发着颤,手心儿里也满是冷汗。
西有翠自知在劫难逃, 一时倒也镇定了,仰了仰头无惧道:“你们不必如此看着我,我不过是动了一下传送阵叫宁杳落到了盛国晖州而已, 真正动手害她的是姜缀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