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眸光扫向躺在地上的其他亡魂,无一不是女傀。
她压着心底的厌恶,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。
并没有刺鼻类似石楠花的味道,更多的是女子动了情后,排出体外的那种浓厚气息。
楮子凤无奈地摇了摇头,声音矜持清冽:“这些都是上赶着诱我, 反倒自讨苦吃被欲火燃烧的无知傀怪,怪隻怪本帝天生丽质呐——”
秦阮抽了抽唇角,一脸的无语。
这人还真是自恋,不过瞧着他那张脸,倒也有肆意张扬的资本。
看楮子凤一脸惬意神情,秦阮不再多言, 转身离去。
在她踏出房门时,身后屋内的灯灭了
秦阮这一脚,直接迈出禁地。
她回首望去,身后被焊死的铁门,一如她来时丝毫损毁都没有。
手中的金灵亡魂,离开那间房屋后,也在逐渐恢復神智。
金灵双眼转了转,打量着周围陌生环境,青白交加的脸上露出慌乱。
她目光警惕地看着秦阮:“你、你是谁?”
秦阮扔下她,眸底毫无情绪,声音冷清:“你为什么会来这?”
金灵看着周围陌生环境,脸上浮现出疑惑:“这是哪?我为什么会在这?”
好问题!
秦阮也想知道。
突然,金灵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她想起来了!
她死了,死于巫族青春永驻秘术的反噬。
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难道不是地府阴差把她带走。
秦阮瞧她茫然无措,眼底流露出的不甘,心知要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比较困难。
她走到金灵身前, 白皙纤细指尖点在对方的眉心处。
陌生混乱的记忆, 顷刻间被传入秦阮脑海中。
翻遍了金灵脑海中所有记忆画面, 秦阮都没有找到巫族人的面孔。
她拧着眉收回手, 召来冥界阴差把金灵送走, 面色不虞的快步离开学校禁地。
秦阮离开学校时,禁地那排平房屋内,倚在贵妃榻上的楮子凤脸上再无戏谑笑意。
他双眼幽深沉如水,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冷漠与肃穆气场,和之前面对秦阮时的神态判若两人。
跪在榻前的红衣女傀,凑上前,小心翼翼地问:“大人,刚刚那人可是咱们等的有缘人?”
楮子凤垂眸看了她一眼,神情似笑非笑:“阿绾,我们终于有机会能离开这了。”
他伸出白如玉的手,掌中显现出一枚玄色令牌。
对比刚在给秦阮看的那枚幻影令牌,这一枚令牌的形态更真实。
红衣女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令牌,眼底暗藏激动与兴奋,随即不解道:“大人为何不让那女人吸收令牌上的煞气,我们在这千年之久,只要她解决了令牌,我们任务完成, 即刻就能离开这。”
楮子凤坐起身,铺洒在枕上的鸦青色头髮, 如瀑般贴在他身后。
他面容冷冽,冷清的嗓音含着一丝笑意:“若是真这么做了,不等她吸收完阴煞就会爆体而亡,我等离开此地将永无天日。”
阿绾睁大双眼,秉着呼吸,喃喃道:“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陪伴大人守候此地千年之久,阿绾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酆都城,回到千年之前那肆意而行的畅快日子。
眼看回归之日就在眼前,却出了岔子,她怎能甘心。
别说阿绾不甘心,楮子凤的心情也不如表面这般平静。
可越是到了关键时刻,越要平复稳定心态。
楮子凤摸着手中令牌,另一隻手隔空点了点阿绾的眼睛:“瞧瞧这双眼怎么还急红了,放心,她还会再来的,既然等到了有缘人,不怕她不会再出现。”
阿绾眨了眨一双媚眼,将眼底嗜血红光逼回,脸上露出灿烂笑意。
紧接着,就听到楮子凤沉声吩咐:“最近前来的傀怪数量渐长,他们都是奔着帝君的精血而来,吩咐下去加强结界力量,这时候万万不可出差错。”
这些女傀为什么瘫在地上扭动着魂体,平白无故动了情,甚至自行泛出不堪之物,不过是这片禁地有吸引它们,令它们傀力大增,甚至利用得当,可原地成傀神的至尊至贵之物。
“是,大人!”
阿绾起身,冷眸凝向躺在地上的女傀们,眼底闪过厌恶的强烈杀意。
帝君何等尊贵的身份,哪怕是一滴精血,也不是这些腌臜东西能惦记的。
楮子凤摸着掌中被揉搓过千百次的玄色令牌,神情淡漠地观望阿绾清理屋内傀怪。
他微眯着双眼,眸中闪过愉悦情绪。
等了这么多年,终于等来有缘人。
虽说是冥天珩给他送回来的,这份情谊他记下了。
有缘人到访,他这枚暗棋也将启动。
只是……楮子凤烦躁地皱起眉。
他总觉得脑海中缺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