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昧倚在房门上双手环臂,脸上还挂着痞气笑容:“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潇洒,一觉睡到中午,也没人敢来惊动你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秦阮神情颇为不自在。
如果不是三爷,她也不会这么晚起。
秦昧再人事不知,也早已经成年。
看妹妹脸上旳羞红,还有从她睡衣领口处, 显露出来的暗昧痕迹,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。
他脸色变了变,很快恢復平静,语气古怪地问:“鄢家人要走了,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?”
秦阮:“他们要离开?”
秦昧语气冷淡:“一大早等到现在,说什么都要离开前见你一面。”
“怎么没人来喊我?”
“三爷不让,说你昨晚出手救了鄢老,身体消耗太多不舒服。”
“那也不能让人等啊。”秦阮利落地起身:“二哥,我先洗漱换衣服,你去告诉他们莪马上就来。”
秦昧不高兴了:“着急忙慌的干什么,他们愿意等就等呗。”
秦阮回头看他,眉眼露出疑惑:“你为什么对鄢家人这么有敌意?”
秦昧冷笑:“如果他们真的用心找女儿,怎么会找不到母亲,凭鄢家的能力很多事都不必发生,母亲可能不会早死,你也不会在西城受那么多的苦。”
鄢家所拥有的财富与权利, 与国内的霍家不相上下。
如果是别人早因能扒上这门亲戚惊喜若狂,可秦昧表现出来的是满满排斥,这是他的心结。
秦阮挑眉, 语重心长道:“二哥, 鄢家也许是亏欠母亲的,但对你我跟大哥,没有任何亏欠。
鄢老名义上是我们的外曾祖父,鄢家两位兄弟是我们的舅舅,认与不认他们要看我们的选择,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,我们三兄妹如今是父亲的脸面。”
秦昧眨了眨眼,明白了什么,不甘愿地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“去吧,我马上就好。”
秦阮走进浴室,无视身上布满的暗昧痕迹,以最快速的速度衝洗完。
等她换好衣服,打开卧室房门,看到蹲坐在门口的雪球。
小家伙正在舔爪子,听到动静仰起头,那双碧绿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看。
秦阮轻笑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她记得雪球跟二哥几乎是形影不离,这猫还十分怕她,轻易不会靠近。
雪球站起来,猫尾巴摇晃两下:“喵喵——”
秦阮轻皱眉头:“昨晚酒店还有其他人在?”
雪球扬起高傲的头, 低叫:“喵!”
“是什么人?”
“喵喵——”
“看清楚正脸没?”
“喵——”
一人一猫对话良久,秦阮冷眸一眯,明明没有过多的表情与动作,让人生生感到一阵寒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抬脚往楼下走去。
昨晚在皇庭酒店,竟然有人监视鄢西骅跟鄢西嵘,身手还颇为诡异。
对方是在她出现后,就迅速离开。
楼下大厅。
鄢老太爷一改昨晚的大渐弥留的死态,他红光满面,满眼渴望地望着坐在霍老太爷腿上,跟霍宏兴怀中的两个奶娃娃。
霍遥跟霍安祈长得太招人稀罕,兄弟俩乖巧又可爱。
谁家要是有这么两个古灵精怪的孩子,可不是要往死里宠。
看霍老太爷对两个重孙子的稀罕劲,鄢老太爷看得眼热,也想要去抱抱他们。
鄢西嵘已经醒了,身体并未完全恢復,脸色依然苍白。
不过对比昨天半死半活的神态,今天倒是显得精神不少。
他跟鄢西骅正跟秦安国、秦景岑笑着交谈,气氛融洽。
唯有霍云艽跟秦昧各忙各的。
前者带着金丝边眼镜,看起来斯文又儒雅,手中抱着平板,神情肃穆又严谨,如玉般的指尖时不时滑动屏幕。
秦昧则懒散地倚在沙发上,盯着手中举起的手机看。
从秦阮所在的角度,能看到他正在翻阅的新闻信息页面,随着放在屏幕上的指腹滑动,还能看到一些新闻图片闪过。
“阮阮起来了,昨晚睡得还好吗?”
最先发现秦阮的,是正在鄢西骅。
看到这位能力非凡,救下父亲又把弟弟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外甥女,他神情有些激动。
秦阮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,被长辈等了一上午,一见面就问睡得好不好。
她要脸,且脸皮不算厚,这个问题怎么都回答不上来。
秦阮压抑心底涌来的别扭与拘谨,一步步走下楼,出声问:“听说你们要离开?”
鄢西骅点头:“早上从北英尔传来消息,布鲁斯特家族那位加入黑羽翼的主干死了,家里没人料理族内事务,我们准备今天就回去。”
秦阮神色有些凝重:“死了?”
这倒是令人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