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男人挥袖时,秦阮被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挥退。
她努力稳住身形,脚步顿住。
眼眸不经意一扫,发现她掌中有颗如蟠桃般鲜血淋漓的心臟。
本就揪痛的心,看到这颗心,疼得秦阮差点弯下腰来,呼吸都屏住了。
一颗心犹如被万箭穿心,痛得她眼底泪水滚滚而落。
下一刻,风刃袭来。
紧接着,刺耳地清脆声响起。
对面男人手中一把长剑被折断,他阴寒无情眼眸盯着秦阮,声冷如冰:“狐族阿阮,你我犹如此断剑,往后余生再无瓜葛,永世不相往来,生生世世……永不相见!”
断剑祭情!
秦阮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。
她身形颤抖,极具恐慌袭来,张嘴要解释她不是狐族阿阮,她什么都没有做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,出不了声。。
男子冷眼睥睨,轻嗤一声:“吾还有公务在身,酆都鬼蜮荒凉煞气横生,恕不招待……”
秦阮耳边嗡嗡作响,心难过的要死, 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。
同一时间, 从模糊不清幻境意识回归的秦阮,细腰被禁锢。
下一瞬, 被带着衝向深渊。
猝不及防的碰撞,所带来的杀伤力,不禁令秦阮刹那间泪流满面。
霍云艽伸手碰秦阮的脸颊,摸到一手的泪。
他心疼了, 身形顿住, 在秦阮耳边低声轻哄:“阮阮,乖……”
秦阮还沉浸在之前闯入脑海的景象后遗症中,哽咽出声:“我没有,我没做, 我不是狐族阿阮。”
她声音低不可闻, 近距离贴近的霍云艽也没听清楚。
他以为这丫头太过娇弱,只能在她耳边低语安慰,不敢再有任何过度行为。
秦阮不停地哭, 哭得很委屈。
幻境中的男子分明就是三爷,对方冰冷无情的眼神,带着恨意吐露出的冷酷誓言,让她悲痛欲绝。
她哭得伤心难过,恨不得把一辈子的泪水都哭完。
好在已经到了关键转折点,霍云艽好言好语在秦阮耳边哄着,在此期间把彼此身陷半腰的尴尬境遇,以最短的时间直奔山顶, 这堪堪才收兵鸣金。
秦阮像是哭累了。
她没听到耳边的低哑喟叹声, 双眼皮如千斤重缓缓闭上,昏睡过去。
霍云艽搂着秦阮, 呼吸不匀地低头, 在她额头上亲了亲。
“宝贝,真棒!”
含着笑意的满足嗓音, 深沉又性感。
……
深夜, 客房。
鄢老太爷吐血了。
鄢西骅躺在沙发上浅眠, 听到动静立马起身, 看到床单上的血迹,惊呼出声:“父亲!”
老爷子皱眉, 对大儿子不悦道:“小声点,不要吵醒阿嵘。”
鄢西骅哪里还顾得了这些, 看到床上的鲜红血迹,连鞋都没穿,立即联系霍家人请医生。
陈医生大半夜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,就被一通电话喊上楼。
他睡眼朦胧的来到客房,看到躺在床上的鄢老太爷脸色惨白如纸,不禁面色大变,老爷子这模样一看就只剩半口气。
鄢西骅正在给鄢一岐换衣服,顺便整理床上的染了血的被子。
看到陈医生,他沉声开口:“医生, 我父亲吐血了!”
陈恆锋走近,翻看鄢老太爷的眼皮, 看到他眼底瞳孔渐渐溃散,冷汗都冒出来了。
老爷子已经是将死征兆。
几个小时之前,对方身体情况虽糟糕, 也没有到这个地步。
陈医生手抖了抖,哑声道:“情况有些不妙,通知三爷跟少夫人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鄢西骅衝到陈恆锋面前, 揪着他的睡衣,怒吼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!”
陈恆锋眼皮微垂,不再开口说话。
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。
鄢老太爷沉声开口:“西骅,你放开陈医生,这里是霍家!”
鄢西骅扭头去看躺在床上的老父亲:“父亲!”眼底一片赤红。
鄢老太爷脸色越加灰败,声音低不可闻:“生死有命。”
任谁面对死亡,也不可能平静。
正在商界混了大半辈子,人到老年又置身于王室贵族混得如鱼得水的老人,在面对死亡时心下也不禁惶恐不安。
身体的生机像是被人窃取,生命流逝感觉如此清晰。
鄢老太爷哑声开口:“西骅,我想再见见安瑜的孩子。”
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小女儿,临死之前不能补偿外孙外孙女让他很是遗憾。
现在他想再看看他们, 给一些补偿,即使死了下地狱也能面对小女儿。
“我去喊他们!”
鄢西骅松开陈恆锋, 脚步踉跄狼狈的夺门而去。
“咚咚咚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