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君残部撤退至此、与我们合兵一处,一旦遭遇敌袭,如何能守?”
李蔡一边答应,一边也吩咐县令:“哨探惠使君动向固然重要,但袁县令也该尽快强拉民夫丁壮,供我调遣,赵云若是真的来袭,靠郡兵肯定是不够的。”
李蔡说话的口气比袁拾还要不客气,不过这也是应该的,都尉的官本来就比县令大。他都不称袁拾“县君”,而是直呼“袁县令”。袁对他是恳求,他对袁是吩咐。
两人各自给个面子,立刻便要去分头执行。
好在,赵云倒是好心,很快就主动揭开了谜底,省掉了这些人求证的工作量。
正在李蔡唤来一名斥候军官、想要吩咐计划的当口,那斥候军官就主动连滚带爬冲进府衙:“都尉!赵云已经在城外码头准备攻城了!我军还看到了自己人的旗号!徐州牧投降了,还被赵云的人押着到城下劝降呢!”
李蔡胆色一寒,气势顿时一收,眼珠子古溜溜乱转起来。
一旁的袁拾倒是吓得跳起来了,连忙吩咐:“什么?惠衢受陛下大恩,都封到徐州牧了,居然投降?他就算不敌,不该力战殉国的吗?李都尉,这厮太可恨了!”
李蔡表面嗯嗯啊啊应付,内心却在琢磨着别的出路。
看来这袁拾是不会答应投降的了,估计他是“仲室宗亲”,还是因此而得官的,觉得自己投降了也没活路吧。
李蔡不想落了下乘,一时也不忙着表态,就带着袁拾一起上城观战。
……
他们来到城楼时,却发现赵云已经开始攻城了。
赵云也不想给守军更多时间准备,他的攻城车推出来,部署好了阵地就立刻往前推,而那边惠衢还在苦口婆心亮明身份喊话劝降。
因为惠衢喊话的原因,守军放箭阻挡攻城车的举措也显得犹豫了不少。
赵云也抓住这个机会,一开始并没有让己方弓箭手上前放箭压制,而是只让推车的士卒慢慢推、以盾牌戒备。
赵云心里很清楚,如果己方先放箭,城头守军肯定会报复性放箭,劝降也就不存在了。
而攻城方只是往前推车,不放箭,那就不算开战行为。守军如果号令不一,将士们不知所措,是有可能被骗住的。
赵云:娶了个诸葛家的老婆,智力值当然会涨
眼看靠着惠衢亮明身份大声劝降、扰乱敌军军心,完全有可能让己方吕公车无伤逼近钟离县城墙。
赵云当然就对麾下率领弓弩手的军官,统统下了严令:“只要敌人不放箭,我们就不许放箭!弓弩手也不许提前逼近到射程之内!一旦敌人先放箭,我军弓弩手才许上前,并立刻放箭。”
让敌人先放第一箭,这可不是怂或者白白挨打,完全是为了争取更多浑水摸鱼的时间。
而赵云的这个命令还真就起了奇效,原本吕公车在推到城墙百余步外时,就会逐渐被箭雨覆盖。
现在却靠着惠衢的现身说法拖延。加上还有投降的淮陵县袁军士兵们、穿着袁军服色,唯独脖子和手臂上绑了白麻布,参与推车架盾,
这一切,都让城头守军犹豫了,一时下不了决心对着前几天还是友军的推车者放箭。加上他们也不认识吕公车,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作用原理,吕公车在放下搭板之前,看起来也不像传统云梯。
一切的一切,让汉军白白多推了至少八十多步。
直到距离城墙只剩大约三十步时,守军中才有人忍不住放起箭来,而且是稀稀拉拉地零散放箭,并无统一指挥,火力密度至少比齐射稀疏了一大半。
又推了十几步,守军才进入火力全开的节奏。
赵云也立刻下令己方弓箭手上前还击,而这一番拖延,吕公车已经稳稳靠上了墙头,比两天前在淮陵付出的伤亡还小得多。
又一次跟淮陵时差不多的突袭戏码上演了,这次甚至更加轻松。
被骗得放弃了一大半输出距离和输出时间的守军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。
而赵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这次胆子也更大了。他本人直接就亲临一线,混在人群中,指挥押送着一架吕公车前进,并且让军司马张著亲自压阵另外一辆吕公车。
高层将领的身先士卒,让士兵们士气更加爆棚。
搭板轰然放下,汉军蜂拥先登,上去了十几个士卒后,赵云也冲上城头。
这次他愈发熟练,根本没携带长枪和宝剑,而是换了一柄五尺长的厚背斩马剑。如此一来,无论是在搭板上冲锋时,还是已经冲上城墙后,都不用更换武器,就这么一招鲜吃遍天。
斩马剑左右翻飞,掀起阵阵腥风血雨,所过披靡。
连杀数十人后,都没等赵云进攻城楼,城楼上的都尉李蔡就直接下令投降。
县令袁拾闻声大惊,正要转身质问,但他却连转身动作都没能全部完成,只觉得眼角闪过一阵刀光,脖子上已经被李蔡直接猛剁了一刀,血如泉涌。
袁拾双目圆瞪,死不瞑目,李蔡又反复拉扯了